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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宓告別成都 不能再至不勝淒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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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文景
抗戰勝利後,吳宓如果要回清華大學,以他的名望當然不是問題,但他對其中的一些人事糾葛不悅。他要留在燕京大學更不是難事,但他也不想續聘。好友宋誠之等人勸他留在成都,錢穆也曾勸他不要回北平,不要回清華。他在成都執教的另一所大學四川大學也想繼續聘請他為外文系主任,他也未應允。雲南大學、山西大學、浙江大學也有聘請之意,更不在他的考慮之內。
武漢大學的老朋友劉永濟等人勸他去武漢,他似乎最為動心。對他最為執著的是華西協合大學,教務長兼代理校長方叔軒曾當面向他發出邀請,文學院院長羅忠恕和中國文化研究所主任聞在宥也好些次向他表達聘請之意,甚至華大的居所也給安排好瞭,聘書也給他準備好瞭,還送到他手上,給他的職位是外文系專任教授,給他的薪金為全校最高的五百六十元。華西與燕京一樣是教會大學,西方人勢力很強,他要進去其實並不是很容易的。他的朋友就給他講述過羅忠恕是怎樣的據理力爭,甚至以辭職為要挾才為他爭得一席,他聽後感受是:“宓既笑華西之冥頑,復感羅君之熱忱。”
吳宓到底想去哪裡?其實他自己是有過幾多糾結的,他在回北平,去武漢,留成都的三個選項中徘徊不定。他先是想去武漢,後來又改瞭主意,回想著他在流離之路上一路所走過的地方,比較起來成都算是最為舒適的,他又對成都有些留戀瞭,於是在回清華與留蓉之間徘徊。有時候,有感於華西的真誠,他拒絕的心思又搖擺瞭,想著還是在這裡作短期執教吧,不然有負於人。但是這想法到底不堅決,當他接觸過一些華西人後,他又在心裡產生瞭抵觸,說這些人“有教會式之洋氣且鄙俗”之態,他“殊厭之”於是又決定“辭去華西,不與結緣矣。”
後來他聽從瞭錢穆、沈祖棻等人的建議作瞭最後的決定:去武漢大學!就在一切都已就緒時,他在成都八月的溽暑之中盤算瞭一番去武漢所受的經濟損失,又寫下瞭這樣的文字:
“今日遽受命即往武大,一切全變,不啻宣告死刑,使宓嗒然若喪,悲鬱多日。夫宓今茲赴鄂,無非自投羅網,躬任繁劇,炎暑操勞,舍甘就哭……宓之舍清華而就武大果何為哉?若雲為道犧牲,為友效力,則按宓之性情,犧牲效勞、勤苦工作,乃宓之所長;而宓之缺失,則太不善謀身,享取事實上之利益。今濟及武大,不利於實際利益方面,為宓謀取,而隻責宓以犧牲盡職,則今秋之往武大,實為愚不可及之躁妄動作,恐將索我於枯魚之肆,或將死於武大,如碧柳之殉於江津中學也!”
吳宓一貫的性格在此顯露得讓人驚詫,他幾個月以來反復考慮、比較、選擇的結果竟然是這樣的讓他悲哀。“不啻宣告死刑”,“愚不可及”“自投羅網”“嗒然若喪”這些語言已經不能簡單解釋為隻是一個詩人的誇張之詞瞭,他糾結的內心與他所追求的“在傢僧”的淡泊心境差得太遠……但是吳宓那時候已經沒有再次選擇的能力瞭,1946年8月20日上午7點30分,吳宓乘坐一輛郵車離開瞭成都。
四天之前,他將隨身包裹寄往武漢後,回到他在成都小福建營綠蔭小巷的寓所,坐在書案前,用他工整的書法落下瞭這行文字:
念今生當不能再至成都,不勝淒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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